印度人民露天方便
印度是一个很难用常理去理解的国家。一方面，他们的军队不停在边境制造着冲突，另一方面，印度政府的外交官们，却满嘴“和平”论调；
印度自称世界强国、南亚霸主、“第三世界的民主灯塔”，另一方面，他们却连国内百姓生活最基本的需求都无法保障。根据国际慈善机构“水援助组织”公布的一份报告显示，全印度大约有1.13亿户家庭、7.32亿人口没有厕所可用。这也让印度在国际上“荣获”了一个绰号：世界上最大的露天厕所。澳大利亚新闻网曾经做过一个统计，在印度，每天约有7亿多人露天方便，其废物总量达73155吨，相当于10座埃菲尔铁塔的重量。
印度人民露天方便
为什么印度人不用厕所？是因为太穷了没钱造厕所吗？其实，贫困只是很小的一个因素，真正的阻力原因另有所在。下面，我们就来聊一聊印度的厕所困境，还恳请朋友们为视频点个赞并关注。
印度自古以来，就没有在建筑物内，修建厕所的习俗。现代印度除了大城市的市政设施、公共建筑和部分接受过西式教育的家庭以外，在传统的印度建筑里，是没有厕所的一席之地的。尤其是在保守势力强大的农村地区，厕所被视为是西方文化的入侵。说来难以置信，在2014年之前，绝大部分村庄，不论种姓高低、是贫是富，全村没有一户人家有厕所。
于是，每个清晨，在印度的村镇都能见到一个场景。趁着天还没有完全亮，男人们、女人们早上起床的第一件事，就是拎着一个水桶，结伴去村外，自觉地找个墙角、草丛方便。由于连学校也没有厕所，老师、学生们也不得不趁着课间休息时间去校外的树林、农田里解决，男同学女同学面对面蹲下，还能顺便聊天社交。
印度人去树林中方便
其实人类户外排便的历史十分悠久，只要有人就会有露天厕所。连圣经都为此给出了行动指南：你必须到定居点外面找地方，出去的时候带一个工具，当你解放完自己，应该用工具挖一个洞，用土掩盖。我严重怀疑，耶稣是在学猫。
但随着文明的发展，如何处理人体排泄物，成为了不可避免的问题。于是厕所应运而生。古罗马就以发达的公厕和卫浴系统而闻名于世，当时一处剧院的公厕，可供25人同时使用，排泄物落入座位下方的排水总管道。
在中国，厕所则出现得更早。根据考古专家推断，最迟到商代，中国就有了厕所。当时的厕所与猪圈连在一起，排泄物直接通往猪圈作为猪的食物，还可以用来肥田，起到变废为宝的作用。最早以文字形式提到公共厕所的文献是《周礼》。从史料来看，周代的厕所被称为“路厕”，设有漏井，秽物可自然落到池内。
古罗马和古代中国都有厕所，那为什么同为四大文明古国之一的印度，却在这一公共卫生建设上，发展如此滞后呢？
这其实和印度的本土信仰——印度教有关。在两千多年前的古印度经书里，毗湿奴曾言及，如厕必须到居住地5米之外的地方，且应在距水源50米外。印度教相信大自然有净化的能力，肮脏的东西就该化于自然。所以根据教义，露天排便也被认为是圣洁的行为。而在家建厕所则是不洁的，进入不洁的地方解手，自己也会被污染。
印度教毗湿奴
如果是文明刚刚发祥、人口稀少的时候，这种行为规范确实能对公共卫生起到非常积极的作用。但鲁迅说过，向来如此，就一定是对的吗？大自然可以化解一个村庄、一个小城镇的排泄物，可是大自然能自然化解一座现代大都市全部的排泄物吗？两千多年过去，印度作为一个有着13亿人口的现代国家，依然在遵循古老的教条。当变不变，必遭反噬。
首先是手部卫生的问题。印度人上厕所的姿势和全世界人民都有着很大的区别。很多人至今依然不敢相信，印度人在如厕之后的清洁工具竟然是左手。除了接待外宾的高档酒店之外，在印度厕所一般是看不见卫生纸的。取而代之的，是马桶边的一个水槽或小水桶，蘸着水用左手清理后庭，具体如何操作看个人喜好。完事后，再用手在同一个桶里面沾点水，不用肥皂或洗手液，把手上的污秽清洗干净。这对用惯卫生纸的我们，肯定无法接受这种清洁方式。
不过在印度人的认知里，用手并非不爱干净，而是因为太爱干净了。首先从清洁度来说，水洗确实比纸擦得干净。他们不愿意将粪便留在身上一整天，才会先用手，再用水洗。他们认为这才是一个讲卫生的好习惯。除了干净以外，用手清洁还能减少纸张对肛门的摩擦，有利于降低痔疮等疾病发生的风险。
但是以印度的公共卫生条件，很难保证如厕后左手的清洁度。城市里大部分公厕都不提供活水，只有一大桶水供所有人使用。所以，交叉感染的问题在所难免。
而比左手的清洁问题更严重的，是露天排便带来的公共卫生问题。细菌占粪便比重的三分之一，一克排泄物就包含有1000万个病毒、100万个细菌。当铺天盖地的，未经过处理的排泄物暴露在空气中，不但使细菌大量滋生，也导致大量苍蝇繁殖。而到处飞的苍蝇，又再一次将粪便与细菌带到人类住所。此外，即便印度人在距离水源50米之外的地方方便，但只需一场雨，附近包括地下水在内的所有饮用水源，就都有可能被污染。
痢疾、霍乱和伤寒等传染病，最大的传染源就是粪便，这些疾病通过污染的手、水、食品等方式传播。每年，印度有超过11万名5岁以下儿童因腹泻丧生。数百万人受肠道慢性感染困扰，以至于不能很好地吸收营养和药物。而发育不良、免疫力低的人群，又会更易受到疾病的侵害，这就形成了一个死循环。毫无疑问，在如今疫情大流行的情况下，印度的卫生状况也增加了新冠病毒传播的风险。
卫生环境差导致大量传染病
世界银行的一项研究发现，在印度，每死亡十个人，就有一例与糟糕的公共卫生有关。由于缺少厕所和其他卫生设施，每年因为卫生相关疾病所导致的生产力丧失，会给印度造成近540亿美元的损失，超过肯尼亚全年GDP。
除了健康问题外，无厕所可用，更是成为暴力与犯罪的催化剂。印度本就是个强奸文化盛行的国家，女性每次“上厕所”都是一趟冒险。
男性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扫泡尿，但女人终究顾忌更多，所以她们一般白天尽量少喝水，控制自己，在日出之前、日落之后悄悄躲在隐蔽处解决问题。可是这样除了容易遭蛇咬伤，更增加了她们受侵犯的风险。为了安全，妇女们一般会搞个“方便联合会”，组织女性结伴解手，以至于到野外上厕所，都成了印度妇女社交的一种文化习惯。
但人有三急，总会有人憋不到集体行动的时候。而很多性犯罪就发生在这些单独去解手的妇女身上。印度一项调查显示，10名女性中有9名说自己在野外解手时遭遇过骚扰，1/3的女性表示自己遭受过袭击。有关数据分析，印度露天排便的女性被强奸的概率，是使用家庭厕所女性的两倍。大约一半的强奸案，都发生在女人露天如厕的过程中。有时候甚至结伴出行，都未必能有效避免。2014年，印度北方邦的一对姐妹，就在结伴解手时不幸惨遭轮奸，并被残忍地吊死在了树上。
印度厕所引发的一系列社会问题，吸引了全世界的关注。以Bbc、cnn为首的全球知名媒体，纷纷以此为主题拍摄了新闻和纪录片。俄罗斯电视台的记者，曾在印度某村庄现场拍摄下一个年轻妈妈带着三岁的女儿，光着脚去屋外路边一条小河沟里解决的画面。当然，她们没有用纸，也没有清理排泄物。别的孩子就在污秽物旁边玩耍。全村人人都有皮肤病，包括刚出生不久的婴幼儿。类似的视频在全球社交媒体上迅速传播，以至于全世界一提及厕所卫生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印度。
印度妈妈带着孩子
“全世界最大的露天厕所”， 这对一个自称是文明古国的现代国家来说，自然是极大的羞辱。
从2014年起，刚刚上任的印度总理莫迪，就发起了“清洁印度”运动。他发下宏愿，要在2019年10月2日，也就是印度国父圣雄甘地诞辰150周年纪念日，彻底消灭印度户外排便的恶习。他说：“到甘地诞辰150周年时，一个干净的印度，将是我们向他致敬的最好方式。甘地用尽一生推动印度独立，现在该由我们付出努力使祖国变得干净。我呼吁每人每年至少花100个小时用于打扫卫生，我们不能再容忍印度脏乱下去。”莫迪甚至还亲自挥舞扫把，扫了几次马路作秀。
莫迪并不是开了张空头支票，在他的领导下，印度政府的确付出了不少真金白银。印度中央政府为此拨款200亿美元，世界银行也大力贷款支持，投入合计约400多亿美元，计划在5年时间内建造1.2亿个厕所。这就是著名的印度“厕所革命”。比尔•盖茨基金会也提供了数百万美元援助，1600个高科技电子厕所和500个污水处理厂，已在印度的19个邦内建立了起来。
为了鼓励老百姓在自己家里建厕所，印度政府给每个家庭补贴了12000卢比，一些较贫困的家庭还会得到额外的补助。一般建一座厕所的费用大概为20000卢比（折合约人民币2000元）。因此印度家庭只需要自己出很小一部分的钱，就可以拥有一座私人厕所。所以说，家庭收入低还真不是印度修建厕所的最大阻力。
如今已是2021年，印度的厕所修得怎么样了呢？按照印度中央政府的说法，他们已经完成了修建1.2亿个厕所的宏伟蓝图。莫迪也经常用“清洁印度”来彰显自己的政绩，他通过社交媒体发文称，过去五年来，印度采取许多措施提高干净度和卫生度，“实现清洁印度的梦想”。但有大量批评者称，官方统计数据明显掺假，将事实过于夸大了。
印度修建厕所
即便我们相信印度政府的说辞，姑且认为已有1.2亿个厕所完成修建，那么是不是这1亿多个厕所修好了，困扰印度多年的卫生问题就彻底解决了呢？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。
印度最大的问题是，即便有了厕所，老百姓也不愿意去。一位去印度出差的中国工程师这样描绘：初到印度，心情可用“惊骇”来形容。首都新德里最靠近市中心的地段，街边分布着可疑的液体和固体，洁癖者恐怕无从下脚；空气里弥漫的一股浓烈的尿味、牛粪味，还有若隐若现的混合香料味。
德里很多政府机构，已经获得了“不随地大小便”证书，但根据《印度斯坦时报》报道，一份由印度住房和城市事务部公布的报告显示，在整个德里市市政设施内共有1175个公共厕所，其中有654个公共厕所完全无法使用，或极其肮脏。多年参与公厕审查的非政府，环保组织行动援助组成员辛格表示，市政机构过去几年建造了许多公厕，但却没有做好维护工作，公厕也没有配备警卫和清洁工，水龙头、洗手台，甚至门等固定设施都会被偷走。
连市政机构都是这种情况，普通老百姓家里就更难执行下去了。美国莱斯大学进行过这么一项调查。他们发现，在已实现所谓“家家有厕所”的300个印度村镇里，仍有40%的居民选择在户外解手。那些花了大价钱建好的厕所，有的闲置了、有的变成了小商铺、有用于堆放谷物、有的则养满了家畜。什么用处都有，就是没有当作厕所使用起来。甚至有居民十分坦然地承认，自己申请这笔资金就是为了多盖一处房子。
路透社在，被印度政府列为，“无露天排便”邦的，哈里亚纳邦、比哈尔邦、北方邦和卡纳塔克邦等地，进行过随机采访。比如哈里亚纳邦的什克拉瓦村，每天黎明时分的露天解手风景线依然存在。该村村委会主任告诉记者，村里有将近1600座房子，其中有大约400座里没有厕所。至少330人依然在露天排便，原因各种各样，缺少厕所、取水困难，或是难以改变的旧习惯。但是根据印度政府的报告，超过2500万人口的哈里亚纳邦“非常干净”。这显然与事实不符。
印度人有了厕所仍然去野外方便
非营利机构——慈悲经济研究所，进行的另一项研究表明，尽管“清洁印度”运动已经结束，但在四个最大邦里，44%的农村人口仍在随地大小便。印度官方虽然否认了这些调查结果，但他们自己心里还是有数的。为了让印度人好好上厕所，政府奇招百出，方法非常魔幻。
例如颇具争议的“公开羞辱”策略：政府出面，把那些不守规矩的公民，拍照发布到电视公益广告、互联网和户外广告牌上；某些地区，则成立了“早安小分队”，其任务就是清晨时，到各个村庄巡逻，并对那些户外解手的村民进行公开羞辱，无论男女老少，一视同仁。在城市地区，政府还派出了专门的水车，一旦发现有人随地方便，就用高压水枪伺候。而有些地区，不用厕所的人可能会面临失去福利，或被取消竞选公职资格等惩罚。屡教不改者，还会被关起来或罚款500卢比。另外一些地区则准备展开一番检查活动。如果有家庭把建好的厕所另作他用，就会被罚款。
除了罚，当然还有奖。艾哈迈达巴德市政局规定，老百姓每上一次公厕，政府就会倒贴1卢比进行奖励。钱虽不多，但心意也到了。
为了倡导厕所文化，印度妇女们更是发起了一场“无厕所，无妻子”的运动。《厕所英雄》这部口碑极高的电影，也算是响应号召的先锋了。“ 不修厕所等于家暴”，电影以此敦促女性拒绝家中没有卫生间的求婚者。
厕所英雄剧照
印度人如此抗拒厕所，除了前面提到的宗教教条外，种姓制度也是很大的一个原因。
众所周知，印度人分为四大种姓。第一等级婆罗门主要是僧侣贵族，掌握宗教解释权；第二等级刹帝利是军事贵族和行政贵族，拥有世俗统治权；第三等级吠舍是普通雅利安人，属于没有特权的平民，负责纳税；第四等级首陀罗，绝大多数是被征服的非雅利安人，由负责做饭、伺候用餐的高级佣人和工匠组成，是人口最多的种姓。在这四大种姓之外，还有一个最底层的群体——达利特，也就是贱民。他们被称为“不可接触者”，多从事最低贱的职业。
很多人认为印度的种姓制度，来源于血统或者族裔的差别，实际上种姓是经济甚至职业的固化。四大种姓几乎都来源于职业，而“贱民”的“职业属性”，就是清理粪便、垃圾、尸体等一系列被视为不洁的东西。其他种姓的人，是不会去触碰这些不洁之物的。
传统观念里，贱民在印度甚至不能算人民。他们微不足道，生存状态堪忧。每年，印度有600多名下水道清洁工因为没有任何防护工具，在工作中被下水道有毒气体毒死。
所以，如果在家里修建厕所，就难免要冲洗、清洁厕所。但是只有贱民达利特，才会去清理厕所和污秽。所以印度人觉得在家里建厕所，不但亵渎神灵，自家也会沦为与贱民同等的地位。在电影《厕所英雄》里，女主角嫁过去的家族是婆罗门，属最高种姓。她的公公就坚决反对在家中修建厕所，连邻居都嘲讽她“忘了自己的根”。
厕所英雄男女主角
由此可见，推广清洁印度这个运动，硬件的达成相对容易，毕竟印度政府连买飞机买航母，威慑他国的闲钱都有，还能没钱建厕所吗？但改变老百姓的生活习惯，或者说铲除文化劣根性、彻底消灭种姓制度的遗毒，那才是最难的。
要想改善公共卫生问题，印度就必须改变整个民族的文化心理。希望莫迪在他接下来的任期内，别只顾着挑衅邻居、吹嘘自己，多花点心思教老百姓好好上厕所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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